屋里薰的香果子还好闻。
小姑娘半点不记仇,软乎乎的手臂搂上爹爹脖颈,仰起小脸:“爹爹,《论语》我都背下来啦。”
梅宝鸦今年尚不到五岁。
人都说梅家有女,模样性情肖母,才思心智随父,是不折不扣的天生之才。
单说方才随口引用论语,一个尚在垂髫的稚子,口角伶俐得磕绊都没打一个。
自然,这份天才也用在了翻蚂蚁窝藏进丫环被窝、爬假山掏鸟蛋砸鱼、往水井里倒胭脂——前些日子又添上一桩,用墨汁泼人。
梅鹤庭帮她捋顺额前的流海,一改在外的冷峻,声音温醇道:
“爹不考校你的学问,背不背书都不打紧,只是宝鸦要记得,不可以仗着自身聪明就随意欺负他人。”
“嗯嗯。”宝鸦点头如啄米,“我乖的。”
饶是梅鹤庭平素不苛言笑,此刻也不由得心头软化,看着小小年纪便五官精致如玉琢的女孩儿,眼中浮现几分暖色。
自言自语:“你娘小时便是你这模样么。”
梅宝鸦不赞成地直摇头,“岂会岂会,娘亲比天仙还美哩!一百个宝鸦才勉勉强强比得上娘亲的一半!”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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