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谁不想。”骆明镜翻了个身,勉力睁开眼看着时敏,“以前搭的台塌了……再想撑起来很难,我输不起了……”
“因为钱?”
“现在是因为钱。”骆明镜说,“但钱只是刚开始……拿我堂妹打比方,她现在就是照着我走过的路来的,梦想也是做品牌,但品牌容易做,做大做出品质来就难了……最正统的路子,就是出去镀金,在海外攒名气,回国才好发展。而且设计这种职业……对从业者本身的素质和天赋要求很高,审美也是需要一定支撑,见识多了,接受度广,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和风格,走出自己的路。”
可能是没睡醒,骆明镜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最容易的那条路,我早就规划好了。”骆明镜说,“结果塌了,现在只能自己磨野路子……”
“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吗?”
骆明镜闭上眼睛,歪过头去,好半晌才苦笑着说:“认命了。不是意外,是最紧要的时候,很多件事情堆积到了一起,把我给搞垮了,现在想想,唉……人生低谷,低到尘埃里头……众叛亲离。”
时敏没有追问,骆明镜似乎又睡着了,呼吸绵长。
时敏高效率帮他收纳了画稿,从冰箱里取了盒布丁,卧坐在他身边,一边吃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