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的亮度,实实在在是一块凡玉,那玉甚至还丧心病狂地缺了一个角。
这块玉放在荆秀那双美玉无瑕的手上都是折辱了她。
然而荆秀摩挲着那块劣质的玉,眼神柔软得不像话。她慢慢地将脸颊贴了上去,闭上眼,嘴里极轻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很快就被风吹散了:“娘……”
一粒石子从荆秀身边飞了过去,在湖面上打着旋儿地转,噗通一声——
沉了下去。
荆秀飞快地将玉塞进颈间,睁眼便如两道寒光射出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御花园投石嬉戏?”
山石寂寂,在黢黑中默然。
只有拂过耳畔的风声。
“出来!”荆秀盯紧一块假山后面,一角青色若隐若现,“鬼鬼祟祟,左边第二块石头后面的人,给本殿下滚出来!”
“我若是鬼鬼祟祟,又岂会特意投石提醒殿下?倒是殿下深夜一人,到御花园泡脚,好雅兴。”陈轻自假山后踱了出来,她一身青色衣裙,面具卸下、锋利的妆容卸下,迷惑人心的铃铛也卸下,然而样貌却依旧清研,眉黛青山,双瞳剪水,整个人便如一缕无所不在的清风,渗透进每个角落。
俊美的少年、如风的女人,镜头里、月光下构成了一幅极富张力的墨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