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才恍然惊觉,若是寻常的太医,她们傅家未必使唤不得。但那可是太医院院使张仲廉大人,单论官职,比起傅家的几位老爷也不差什么;何况别人还是在宫廷里打转的,随便说句闲话,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谁敢去得罪他。
屋子里陷入沉默,老太太的呻唤声反倒一声比一声清晰起来,比指甲抓玻璃的声音更令人百爪挠心。
傅瑶开口了,“秋竹,你以我的名义,再去东院请一遭。”
秋竹答应着去了。
众妇人都怀疑地看着她,那位老大人摆明了是摆架子,会听她一个小小良娣的差遣吗?
三夫人用手绢捂着嘴,悄悄咳了一声:这位侄女儿想当着她们的面出风头,没准是自讨苦吃呢。
无独有偶,大夫人也是如此想。
然则她们的如意算盘竟打错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看到张太医跟在秋竹身后快步而来。
他一见到傅瑶,立刻鞠躬施了一礼,“傅良娣安好。”
傅瑶亦回道:“不必多礼,倒是搅扰了您安眠,是我们的不是。”
“良娣切莫如此说,太子殿下命我悉心照料,但凡良娣的吩咐,老臣无敢不遵。”张太医理了理尚显凌乱的华发,垂眸说道。
众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