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到那家福利院。
这时,他已经满十六岁,开始独当一面。母亲没有再跟随一起。
签字仪式上,院方似乎以为他很喜欢上次那个小女孩,特意安排她牵着一个两岁有听力障碍的幼儿站他旁边。
他在闪光灯下摸着她的头顶,笑如朗月。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扯他衣角,他不得不弯下腰。
她神秘兮兮,“小哥哥,等下你可以去上次那个教室找我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好啊。”他在镜头下微笑。
签字仪式结束,再接受一个简单的采访,随行人员就护送他准备离开。
他怎么可能去找她,一个没人领养的孤儿。
她却大摇大摆等在车前,狡黠地笑,“被我抓住拉!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找我。”
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厌烦,却依旧温润和煦,“什么事?”
她举着一张纸,“这是我画的画,送给你!”
他没有伸手去接,看了一眼,只问,“这是谁?”
她睁大了眼睛,“你呀。”
温少蕴嘴角微动,盯着纸上那个笑着露出八颗牙齿的丑陋男青年,唯有衣服颜色确实是他上次来穿过的那件。
旁边是彩色铅笔写的恨不能用光所有颜色的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