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这般狼狈,王氏一面笑一面吩咐人拿纸来给他们擦脸,指着杜瑕说:“可不就是她弄的。用那什么豆酱等一大堆东西熬锅底,放足了花椒辣椒,也放了好些东西,什么豆芽豆瓣儿鸭血牛肚儿腊肉的,又香又辣。原先我们也吃不惯,可这冬日里趁热吃一口烫嘴的这个实在过瘾的很,很是下饭,比平时都多用大半碗呢。”
冬日里菜蔬少,便是市面上有温房培育出来的洞子货也都昂贵非常,大部分人家要么直接吃不起,只是望菜兴叹,要么只是隔三差五买一回,清清肠胃。
可若是长久不吃菜,或日日只用白菜萝卜,不免腻歪,许多人家便会买了黄豆绿豆大蒜等物家去,放在清水中,置于暖炕之上,不出几日也就细细密密的冒出来一层嫩芽,这便是黄豆芽绿豆芽和蒜苗。
如此一来,随吃随割,不仅新鲜有趣,且成本远比从外头买现成的低廉,几乎成了许多人家的冬日心头好。
牧清寒和杜文都擦干净了脸,果然夹了一筷子吃,刚一入口就觉得一股强烈的辛辣之气直冲脑门,血液似乎都涌上来。两人立即把脸都憋红了,不住嘶溜嘴巴,争先恐后地要凉茶喝。
可等喝完了,却又忍不住去夹第二筷子。
牧清寒擦一擦辣出来的眼泪,大呼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