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这种东西,一旦被唤醒,就像附体一样,再难解除。竹生曾经有一辈子的时间,都在跟一个为野心而生的男人相处打交道。她深有体会。
范深果然不打算再回乡野间隐居。
“如若没有。”他回答,“某只能寻一处繁华安稳之地,传道授业,为人解惑。”
不能做谋士便去做老师,唯有这两条路,他之所学才不会被埋没,个人和家族的名声,才能被发扬光大。
竹生颔首:“也好。”
范深看她:“你又想与我分道扬镳了?”
竹生笑道:“尚未呢。”
她跟着他走了陈国、丰国,对他的强制性时事政治讲堂没那么抵触了。这种生产力低下、交通不便的地方,信息本就闭塞,获得更多的信息,对局势更多了解,确实有助于对接下来的路线进行规划和修正。
竹生最初的想法,是先走走看看,等范深等人安定下来,她便可以与他们告别,一个人快意走天涯。
但范深一直没有找到他认为值得效力的人。他顶着“信阳范氏”的光环,自家也已经越来越有名气,一路所过大城小城,向他伸出橄榄枝的人不少,他只是一个也不接。
竹生很知道,这个男人温和儒雅的外表之下,其实藏着一颗傲得不行的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