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杜言疏晓得自己嘴上讨不了便宜,也从不自讨没趣,任他将俏皮话说上天,自己则摆出一副无喜无怒的圆寂脸,淡淡的,淡淡的,只在心里波涛汹涌翻天覆地将对方怼了个遍。
杜言疏自觉这一招无声胜有声,以不变应万变相当之高明。
月光从桌案移至床榻处,杜言疏望了眼窗外,月未至中天,估摸着距离蛊毒完全发作还有半炷香的功夫,横竖等得也无聊,便寻思着找个蒲团垫坐入定。
刚想转身,杜引之的声音就在身侧响起:“小叔过来坐,陪我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杜言疏低头,迎上杜引之满含期待的视线,天青的眸子流转着光华,他手脚被死死地缚住动弹不得,只能抬了抬下巴,示意杜言疏坐他身侧。
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长辈,侄儿主动要求促膝长谈,自己自然不能拒绝,杜言疏怀着这样的觉悟,沉稳地点了点头,捋了捋衣摆笔直端正地坐在榻边上。
月色清明,杜引之一抬眼,便再移不开视线,从窗外透进的雪光将小叔的轮廓映得清晰分明,瞧着瞧着,却又觉得飘飘渺渺如梦似幻,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那一点血红的泪痣似一簇熊熊烈火,直烧进他心里。
“忍过今夜,蛊毒就彻底解了,你再不用像今日这样匆忙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