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是翟家主, 灰色僧衣的是长清。
长清已经请了河西的大僧,为自己完成了剃度,如今头上的短发尽数被剃去了, 越发显得法相端庄。
两人面前是一盘棋局。
纵横分布,黑白沉浮,一切金戈铁马、杀伐践踏,都在无声中结束了战场硝烟。
翟家主掷下自己执的黑子, 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身为河西密谍总头目,在等待情报、思考布局时,下棋手谈是他时常用来打发时间之事。可是, 他今日从早上一直输到如今的深夜。
“先生棋艺之高,深不可测。”翟羽将桌面的棋子一枚枚捡起来放在玉钵内。
长清道:“翟家主公务繁忙,没有投入棋道而已。”长清很多个日夜,都是自己画了棋局在沙土上, 自对自弈,将自己十五岁前在中原背过的棋谱一局局推敲琢磨,棋力自然十分过人。
两人见夜色已深,便命仆人过来上水。
翟羽有收子复盘的习惯,一枚枚棋子捡着,有些没想透的地方还重新放一放,看一看。
长清端着热气腾腾的瓷杯,说道:“翟家主,恕我直言,你心里应当是非常反对你家二郎娶我妹子的。”
“先生如何看得出?”
“将心比心,”长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