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
盛实安胆子不小,可在那副目光下不能自控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双眼珠子略带银灰色,威严倨傲而毫无人气,叫任何人都可以充分相信自己只是猎物,正在被捕食者厌恶地挑拣。
盛实安的运气天生跌宕恶俗,由于前半截人生是个花瓶,不事生产并且手无缚鸡之力,总是沦为他人争权夺势的工具,一而再再而三,如今遇险已经遇出经验,可谓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然而这次竟然撞上了金九霖!
盛实安脑袋里顷刻之间充满陈嘉安的故事与巨大的恐惧,努力匀出半颗脑子,思考眼下情况——阿柠说过荔山公馆的人并未四处散播消息,而报社的交际圈与从前天差地别,偌大北平城里认识她的人并没多少,就算金九霖要找“安小姐”当把柄,外头有谁能知道她不在荔山公馆,又有谁知道报社的兼职工就是“安小姐”?难道是那天金之璃身边的男仆说漏了嘴?
这时金九霖一点头,示意那打手把她放开。打手推盛实安坐在椅子上,盛实安想回头看他是谁,脖子被他一拧,还没扭回去,他已经抽身出门去了。
这是间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金九霖也转身欲走,手搁在了铁门把手上,又想起什么,气势凌人道:“你在这里住几天,待外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