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观战之人大多在朝为官十余载,九年前的大射礼亦在此,是以对于宋修远的箭术很是安心,便捋着胡须眯起眸子打量起正站于马球场一角拉弓引弦的申屠骁。
那些年岁相对较小,未曾得见九年前射礼,且尚无胡须可捋的官员便只能正衣冠,拱手相谈,打量着与他们年岁相仿的宋修远,心底忐忑。今次与战场到底不同,他们唯恐这个年轻人面对天威,镇不住手中弓箭与别国皇子。
凉国是个马背上的国家,人人精于骑射,作为皇子的申屠骁亦是个中翘楚,但若论射艺中对射者品性修养的要求,申屠骁便远远不及宋修远。
平台上人影攒动、私语交杂,谁人也不曾注意后方何时混进了个身量单薄,幞头束发的小厮。那小厮罩了件与他身形极不相符的宽大袍子,弓着腰穿梭在一众官员之中,似在寻人,又四在寻找落脚处。正四下看着,眼底突然闯入了一双织金流纹乌云靴。
小厮来不及止步收势,一头撞在了前人的胸口处。
“嘶——你这小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吗!”郑籍被装得胸口发疼,不悦道。
小厮闻言,将身子躬得更低了:“小人知错,还望贵人高抬贵手,原谅则个。”
声音清朗,却又带了一丝绵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