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那个文书,每年还能领银子米粮,既然无儿无女的,让贾敏收留了,就是吃穿不愁了,比以前的日子不知道要好多少,为什么还要怨天拔地的,非要闹呢。如果是她的话,要不当初就不守,守了也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差不多年龄了,去养生堂抱养一个孩子来养老就是了。
贾母叹了口气,悠悠道,“她看着敏儿,就会心如针扎,敏儿过的越好,对她越好,她心里越难受,越觉得不公平,就是这么简单。”近四十年,压迫压抑着一个人空守着,在得到那个贞节牌坊的时候,她也许是欢喜了一段时间,再紧跟着她的,仍然空虚,她四处找人,找存在感,想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得到了!
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她的一生就这样荒废了。没有别的为什么,就是嫉妒,就是想毁灭。
贾政见夫人回到屋中仍然不解,对她细讲道,“自前朝起,民间寡妇三十以前夫亡守制,五十以后不改节者,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因帝王大行表彰,节妇烈女竞相涌现,有些直接自杀而亡,更多的是族人尤其从己,鞭挞使寡妇从之。那个林婆子,只怕不是她想守,而是不得不守,终于守成功了,却仍然没人记得她。同为女人,看着妹妹……”
王桂枝遍体身寒,不禁紧紧抱住贾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