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边疆的手还握着冯荞胳膊,他挡住冯荞,玉米秸秆擦着他的半边身体过去了。他倒是坦然,冯荞却难免羞臊难当,被熟人瞧见俩人离这么近,多不好意思呀。好在老杨叔素来是个木讷的人,倒没有趁机开他们玩笑,甩着鞭子慢吞吞进村了。
“你回去吧,早点睡。”
“嗯。你骑车小心点,路上黑呢。”
杨边疆瞧着牛车已经过去了,终究没忍住,伸手在冯荞头上轻轻拍了拍,哄小孩似的口气:“赶紧回去吧,跟着牛车回去,省得天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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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亮没有再去生产队上工,二伯跟队长告了假,说小儿子冯亮报名参加高考,留在家里复习,这阵子就不上工了,再者,要报名,还得先请队长给写个证明的条子。
“你家老三也报名高考了?”生产队长卷着纸烟,“听说孔家那儿子也报名去了,一大早他妈就来我家敲门,叫我给写条子出证明,说她家孔志斌报名考大学。叫我看呀,都是瞎折腾,大学生那是一般人能当的吗?人家那得根正苗红,要么干部子女,要么革命表现特别突出的,经过公社和里推荐,才能上大学。你以为考试就不用推荐了?臭老九都批.斗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只看分数的。不是我说,咱们整个公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