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轮椅上那人给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瞧着大约有二十多岁,也不知是离着灯火太近还是怎的,他的一张面孔苍白的近似透明,透明的有些诡异。
一般人若是太过白皙,难免便会叫人瞧见皮肤下头青色的血管来。这人却只有白,抢眼的白,却连半根血管都没有看到。他的五官极美,即便是见惯了美色的唐韵瞧见他也有着些微的惊艳。
一个男人若是长的太美,难免便会叫人觉得女气。但瞧着这人你却怎么都不可能将他给当作了女人,却也不像个男人。那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却生不出半丝的亵渎来,只因那人的一双眼睛。
他的眼睛大而圆琉璃一般的清透,原本这样宝石一般的眼睛该是极美的。然而,这人的眼睛却太过苍凉。那样的眸光实际上并不十分的冷,只有苍凉。却也是这一种苍凉叫人看着极其的不舒服,便如被他瞧着的根本就不是活物。世间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已经成了死的。
他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两只手都叫毯子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如今是夏末的天气,白日里还很有几分燥热。虽然夜晚已经退了暑气,却怎么也不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