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娃麻溜地点了油灯,灯芯子就剩了一小截,微弱的火照在那妇人的脸上有些可怖。
窗户里漏进来的风吹得灯火轻轻摇摆,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大夫立即给这妇人号了脉,又问了症状,从何时病的,末了才摇着头叹道:“竟拖了这许多时候,可惜,可惜!”
小黑娃板着脸道:“你这大夫怎么不说人话,我娘到底什么病?”
大夫真不曾见过这般刁蛮的女娃儿,摇着头道:“伤寒拖成痨病了!治不好了,治不好了!”
小黑娃上前双手双脚对着大夫又打又踢,哭着骂道:“什么狗屁倒灶的大夫,骗子,你这个骗子,我娘肯定能治好!”
“牡丹,牡丹!”床上的妇人焦急地唤着,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杜恒言将小黑娃拉开,张宪领着大夫出去,付了诊费,道:“劳大夫开些疏解的药!”
大夫点头:“不是我不救啊,这病祖宗没教啊!我开些清肺化痰的方子!”
幽暗的屋里头,杜恒言发现这妇人并不是牡丹,但是看着竟也有些面熟,还是问了一句:“你认识明月镇上的牡丹吗?”
床上的妇人捂着嘴,像是一时忘记了咳嗽,瘦的凸出的眼仔细地盯着杜恒言看,“小娘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