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澈勾起嘴角向他望过去,泪水却呼啦一下沾满双眼,让她的视线瞬间模糊不清。她的双手下垂紧紧攥住裤脚,此时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于是倪澈以几不可见的幅度轻轻摇了摇头。
就连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被精神高度敏感的劫匪捕捉到,抵在她下颌的枪口粗暴地用力向上狠捅,使得倪澈不得不更加僵直地绷紧身体将头后仰,骤然受到压迫的喉管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咳了几声。
“要断了——”景良辰委屈地垂眼看了看自己备受压力的手臂。“别怕。”他听见身边的景澄轻声说。“可是,疼——”
即便夜色浓重,身受束缚,倪澈也没有再将目光从景澄身上移开一秒钟,别怕,她看懂了他的话,并且在脑海中同步脑补出了柔和的配音。
倪澈缓缓松开已经攥得僵紧的左手,垂在了身后劫匪视角的盲点范围内,先是以眼神做了个向左下方斜视的动作,随即以左手食指忽长忽短地轻轻点击地面。
“啊——”景良辰终于无法忍受景澄再次收紧的五指,从牙缝中爆出了一声沉闷惨叫。不知是不是这一声惨叫终于打动了他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哥哥,钳在胳膊上的手终于松开了,瞬间流通的血液欢快地奔跑起来,麻得他半边肩膀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