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下面是同样材质的一叠织物,显然是倪澈配套的运动长裤。
在长裤的叠缝中,半掩着一支饮料瓶口粗细的玻璃试管,试管用蓝色胶盖封口,里面几乎注满了某种暗色的液体,在黑色衬景下看不真切。
景澄几乎第一眼就产生了某种可怕的猜测,他拿起试管,暗色液体在光亮的环境里立即复活般展现出夺目的殷红,触手却是毫无温度的冰凉。
是血,一定是血,管壁上的刻度显示为一百毫升。景澄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一口气断断续续从胸腔中呼出,仿佛是身体里连血带肉抽拉出去的一条荆棘。
“我们马上拿去验一下。”法医处陈博士立即站起身,“十五分钟就能有初步结果。”
他摊手去接,景澄却将试管紧紧握在掌心里,半点没有递出去的意思,甚至很可能他根本就没听见陈博士刚刚的那句话。
景良辰走上前,轻轻掰开他的手指,“验一下,不一定是。”
陈博士拿着试管小跑出去,老于咳了两声,“这些衣服……我们也需要拿去做个分析,下面的先别碰,谁去拿个证物袋来。”
就这样,不到五分钟,景澄面前的快递被各鉴证组瓜分一空,只余他孤立在幻灯的光影里,落寞得一览无余。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