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在窗外响个没完没了, 声音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
酒楼里一片安寂。一楼的大厅里, 许多锦衣卫尚未从昨夜的那一场厮杀里歇过来,一口口地喝着酒缓神。二楼的房间中, 奚月在一阵剧烈的电闪雷鸣后才蓦地回神, 她已这么站了大半天了,从天黑到天亮。
她转头看了看,注意到杨川和张仪都在屋子里。
杨川早就想劝她, 想她有着身孕,不能这样耗费精力。可他数度开口, 最后又都没说出话来实在不知当下该如何宽慰。
于是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杨川立时站起身, 向她走去, 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桌边坐下,又安静无声地盛了碗粥给她。
奚月看了看他,他什么也没说,只朝她笑了笑。手却在她胳膊上有力地握了一下,带着她所熟悉的温暖。
然后她看向张仪:“抱歉, 我说过让你手刃薛飞, 但我当时……”
张仪摇了摇头:“我因为失了一条胳膊, 所以恨他。但对你来说……”他的话微微一噎,没忍住眼眶泛红,别过头去,“没想到曾培会出这种事。”
曾培丢了性命, 沈不栖现在也还昏迷着,就在隔壁的房间里,高烧不退,叫也叫不醒。
昏迷中,沈不栖深陷在一个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