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淤泥大面积裹在男人身上,可见这个洁癖男人现在有多崩溃。娆娆担心男人会被这些东西直接给折腾疯掉, 抓住他一双手, 用力将他从田里拽出来,嘴里不断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洗干净就好了,洗干净就好了,你忍忍。想想教授的话。”
她握着男人一双冰冷发颤的手, 而对方因为过度紧张,反将她的手攥进手里, 用力的几乎捏碎她的骨头。
她疼得啧一声。疼归疼,但这点疼痛比起男人的现状,小巫见大巫。想到这点,她便忍下了这份疼。
她拖着男人走过田埂, 去了那处亮灯的人家,将门叩响。
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看见杜黎满身淤泥, 又抖得厉害,甚至没问,赶紧将他们拉进屋, 让杜黎围着小太阳坐下烤火。
这是一栋修建于稻田旁的小平层,两室一厅。客厅内沙发陈旧,茶几上堆满了杂物,仿佛许久没有收拾,落了厚厚一层灰。
浑身淤泥的杜黎已经快到临界点,只要稍微一拨弄,就会立刻炸掉。
男人垂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唇齿紧闭,身体每一寸肌肉都跟着紧崩。他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淤泥因为室内温度已经干成泥壳。
他用力一握拳,泥壳纷纷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