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绪压根不受理智控制。她吸溜着鼻涕,吭吭哧哧,断断续续跟他说:“杜黎,当初如果不是我,老东和小龙虾阿姨不会出事,死的应该是我,是我才对。杜黎,是我害了他们。”
姑娘歇斯底里,眼泪鼻涕齐下,这是杜黎认识她以来,头一次见她这么崩溃地哭。
她和萧姑娘在深山迷路,遭遇野狼,她没哭。
她从马背摔下,遍体鳞伤,她也没哭。可偏是这个打击,直触她的底线。
杜黎看着女孩痛苦着埋怨自己,心脏像被烈火灼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心里像是被突然凿开一个洞,里面滚出的不是水,是油,滚烫的热油,溅在将他心脏最嫩的那块肉上,滋滋啦啦,令他煎熬。
娆娆在他怀里哭得没了力气,终于止住了哭声。
她红着眼圈抬眸看他,一张脸亮晶晶,有眼泪也有鼻涕,简直像个小花猫。
搁以前,杜黎绝对不能接受一个成人以这副面容出现在他跟前,可现在他却心疼地不得了。
他的洁癖搁杜太太这儿,是彻底没有了。他扯了纸巾,给她擦鼻涕,擦眼泪,末了还不忘轻声哄:“逝者已矣,幸存的人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们。”
娆娆摇着脑袋,瓮着声音跟他说:“杜黎,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