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一听这称呼必然起鸡皮疙瘩,捏紧了瓷勺说:“谢谢师哥。”
这声“师哥”给丁延寿提了醒,他指着丁汉白看纪慎语,说:“慎语,上学也不能荒废手艺,咱们这行才是主业,其他都是副业。你既然认我做师父,我把会的都教给你,找不着我的时候让汉白教你也是一样的。”
纪慎语确认道:“师哥跟您一样?”
丁延寿笑起来,他这辈子只嘚瑟这一点:“你师哥说话办事惹人厌,但本事没得挑。”他看向丁汉白,忍不住责怪,“慎语来了这么久,你俩没切磋切磋?那住一个院子都干吗了?”
丁汉白的表情像不忍卒听,切磋?他没好意思告诉丁延寿真相,怕纪慎语臊得遁地。抬起眼眸一瞥,没想到纪慎语打量着他,一脸坦荡。
他觉得这小南蛮子面如清透的白玉,可是厚度当真不薄。
纪慎语来这儿以后还没见过丁汉白雕东西,只知道对方吃饭挑嘴,讲话无情,游手好闲地歇着不上班,透顶纨绔,不像技高于人。
主要是不相信技高于己。
他们俩一个骄得外露,一个傲得内敛,谁也看不上谁,更遑论服气。晚上一道回小院,门口分别时纪慎语出声:“师哥,明早上学。”他怕丁汉白又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