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丁汉白就这么躺卧一天,透过四方窗望见一院潮湿。他甚少伤春悲秋,此刻无聊得想吟一首《声声慢》。“……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情绪刚刚到位,院里一阵踩水的轻快脚步,他的武大郎回来了?
纪慎语伞都不打,湿着发梢撞开门,眼睛亮得像三更半夜的灯。丁汉白裹紧被子,确认自己足够检点,试探道:“先生下班了?”
纪慎语屁股挨床:“师父要我与他合雕极品玉,雕独占鳌头!”他伸手想碰碰丁汉白,思及伤处压下冲动,凑近又用头发蹭对方的颈窝。
“大师傅才有资格,我是不是能当大师傅了?”他低喃,梦话似的,“师哥,我要去路口给老纪烧纸,告诉他我能和师父一起雕极品玉了。”
丁汉白说:“等晴天了,我陪你一起去。”他忍痛抬手,抚摸这颗撒娇的脑袋,“晚上在这屋睡,省得你操着心跑来好几趟。”
夜雨不停,关着门窗仍觉烦扰,纪慎语洗完澡给丁汉白擦身上药,晾干时无事可干,便伸手玩儿灯罩的流苏。一抬眼,他对上丁汉白的目光,四下无人,一时无话,各自的眼神更不懂得避讳,互相看着。
一个黑瞳仁儿,晦暗幽深,一个琥珀色,时常亮得不似凡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纪慎语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