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说:“这点绿斑做得真好,不是调颜料弄的吧?”
纪慎语回:“氧化法。”
张斯年想了想:“貌似听过,这叫娃娃面?”
纪慎语说:“斑少,叫美人醉。”
又待片刻,张斯年起身自叹:“六指儿能瞑目喽。”负手瞎转,瞅一眼长身玉立卖梨壶的丁汉白,再瞥一眼安坐等买主的纪慎语,哼起京戏,忽生功成身退的念头。
其实算不上功成身退,可徒弟那么出息,他给自己贴贴金怎么了。
继续消磨,纪慎语垂着头打瞌睡,忽来一片阴影。他抬手,对上面前的男人,仿佛从前见过。不料男人一把抓住他,怒气冲冲:“你这小骗子!”
纪慎语恍然想起:“你是买青瓷瓶的大哥?”
张寅心里那个恨啊,亏他自诩懂行,可屈辱的事儿一件都没少干。一晃眼,胳膊被人拂开,竟然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丁汉白!
丁汉白说:“张主任,捡漏不成怨天怨地怨自己瞎,就怨不着卖主,谁也没逼你买是不是?”
那保护姿态,显然是一伙的,张寅气得原地团团转。这还不算,一扭脸,瞧见自己亲爹看热闹,顿觉乌云罩顶,没一丝痛快。
丁汉白哪儿还放心回去,索性挨着纪慎语一起摆摊儿,也算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