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门,纪慎语转去书房,落锁,连只小虫都飞不进来。他绕到桌后坐好,回想起那番前途论来,有不甘有委屈,更多的是凌云壮志。丁汉白的大好前途明明还在后头,他偏要让别人瞧瞧,他非但不会坏了对方前程,他还是最能帮助丁汉白的那个。
一瓶墨水,一支钢笔,纪慎语拿出一叠白纸。他静静心,伏案写起来,从第一行至末尾,一笔笔,一页页,手没停地写了整整一下午。等墨水晾干,他检查一番装进信封,粘好,去卧室叫姜廷恩起床。
“睡饱了吗?”他好声问,“拜托你,去一趟崇水旧区,把这个交给师哥。”
姜廷恩本来迷糊,顿时清醒,接过一看,那么厚?上万字的情书?他不肯,苦口婆心地劝。纪慎语将纸抽出,求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一句废话都没有,当我求你,以后给你使唤行吗?”
那纸上密密麻麻,有汉字有符号,还有许多道公式。姜廷恩扭脸看见床头的书和水,怪不得巴结他呢,原来早有预谋。他答应了,等到天黑悄悄跑了一趟,没遇见丁汉白,把信交给了张斯年。
丁汉白泡在瓷窑,小办公室,他和佟沛帆隔桌开会。人脉陆续积攒,也渐渐有人愿意用潼窑铺货,他捏着一沓单子,说:“我把生意谈来了,你却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