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哥还要继续坚持吗?”
    “阿蓟。”他移开视线:“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最后的支撑,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记忆也开始模糊,但留下的伤痕,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大哥,你恨父皇么?”
    “我不恨父皇。”他道:“我恨自己。”不等容蓟发问,他便继续道:“恨我自己的无能,恨我自己的踟蹰,恨我自己的软弱,更恨我自己的退缩。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恨着自己,还要痛苦的。”
    容蓟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当年的事,并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他自嘲一笑:“阿蓟,你不懂,当我决定拿起手中的剑,背负上弑君谋逆的罪名时,我想得最多的,不是怎样保住我的母家,我的母妃,而是要怎样,才能光明正大,万无一失地登上那个皇位。”
    “这样想,也无可厚非。”若是换了自己,不一定能比他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