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了。
夏嬷嬷道:“姑娘还是早点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给老太太请安呢。”
是了,差点把这个都给忘了。
洗漱之后躺下了,明明这里才是睡了六七年的老窝,居然择起席来,说死睡不着,满心都是庄子里楼台边临水靠窗的凉榻。这一对比,就显得这放了冰盆的屋子如此憋闷、湿冷,叫人浑身不舒服。
又翻了个身,她便忍不住劝自己:“知足吧,真是过了两天自在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自在日子……”她忽然又想起河对岸的人家来,傍晚在屋前空地上摆上一张桌子,端出面条子水饭,围坐一圈吃得热闹。从井里打起水来,直接就往脸上泼。
他们自然没有在屋子里放冰的,可是她这会儿倒愿意同他们换换……察觉到自己这个念头,她自己心里也是一惊。
书院还没有开学,第二日在颐庆堂请了安,同柳彦姝在花园子里坐着拣了一阵子茉莉花,她忽然问道:“也不晓得我家里小叔叔到哪儿去了。”
柳彦姝笑她:“干嘛?想家了?忽然念起这个来。”
傅清溪道:“总是不得音信,连亲戚往来都要叫外祖母舅母替我想到了,真是怪没脸的。”
这事儿她两个是说不出个究竟来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