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周陌说自己是在流放那一日对他“一见钟情”的话,那他一定也要更早一点才行。白缎沉吟片刻,语气认真:“我自小就是听着你的事迹长大的,一直便对你仰慕万分,后来,我的父亲为国牺牲,朝廷却不理不问,还是你拿出了自己的俸禄抚恤我们。从那以后,我便将你当成了最为敬重的人、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所以,在得知自己能够帮助到你的时候,我当真十分欢喜,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白缎说得真诚,也很实在。倘若不是周陌对他有恩,而他又感念对方爱兵如子、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白缎大约也不会义无反顾得答应帮周陌制造军用器械、违背朝廷律令,将自己从一介普通百姓变成了与叛军同流合污的“乱党暴民”。
而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周陌的请求,以周陌的脾性,也必然不会强迫于他,那么他与周陌的交集就此断掉,也不会有今后的并肩作战、感情日笃了。
白缎觉得自己说得格外正确,但周陌听在耳中,脸色却刷得一声阴了下来,心中更是打翻了五六十个醋瓶子,简直称得上醋海滔天。
——因为,那个真正爱兵如子、自掏腰包抚恤烈士的人,不是他,而是真正的周陌。
一想到自己的恋人竟然会对另一个人感恩戴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