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过了一遍,最糟糕的消息莫非突厥川枯黄蝗暴,赤地千里,饥疫人亡。
这是突厥烧杀抢掠侵犯边关的征兆,父亲调兵遣将,着令虞庆则点兵出征,严阵以待,就是证明。
月悬高空,杨广看得专注,并未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
贺盾从床榻上直起来,她是饿醒的,睁开眼睛目光自然而然看向房间里最亮的地方,床榻边放了个小矮几,烛火柔和清亮,陛下正专注地写写画画,舆图都瘫在了地上,上面红圈圈出了突厥和吐谷浑,定是在分析朝政和战事了。
前面大半年的时间,她多半都是要仰头才能看见很多东西,视觉上的差异让她睡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陡然清醒了许多,贺盾抬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自己这是有一具身体了,是阿慈和始皇陛下帮了她!
先前的事一帧帧涌入脑子里,贺盾从床上爬起来,睡得久了乍一起来就头晕目眩的,再加上她在石头里待了大半年,又四只脚走过,一下子当真不太适应人身,站起来就直直往床榻下栽了下去,床榻矮,避开要害摔一下也不怎么,贺盾匆忙中只来得及护住脑袋,不想压根就没摔在地上,被接住了。
妻子这般模样,做夫君的哪里能让她摔着,接住了就是投怀送抱。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