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桃慢慢闭合了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
公爹的意思她明白,赵大哥毕竟和他们非亲非故,就是有了那么些情分在,可亲如兄弟,也不能时不时就去你家锅里看看,可有米粒下锅,可有衣服保暖,更不必提,时时护着她们。这世道,女人总归是弱了些。万一有个是非,再去抱佛脚,就只怕人走茶凉啊!
然而想是想透了,心里却总是迈不过去那道坎儿。潘小桃索性装了迷糊,只专心致志伺候长生爹。
赵新林那里,却因着长生爹那一日的话,到底是生了嫌隙,寻常时候也不肯来了,只是时常吩咐了伙计送些米面绢布,又从临县重金请来了一个很是有名的郎中。然而诊断的结果,却仍旧是油尽灯枯。
熬过了年末,又到了年初,长生爹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差,他心里急,可眼巴巴瞧着,赵新林也不来了,儿媳那里只是装傻充愣。他倒是叫张老头儿去请了赵新林好几次,只是去了三次,赵新林也只肯来那么一次。还只是小坐片刻,便借口离去。
潘小桃那里,只要赵新林来了崔家,便躲在屋子里哄着锦娘玩儿。若是长生爹叫环翠去叫,只说锦娘饿了肚子,不方便。
于是等着长生爹咽气那会儿,浑浊了的眼珠子望着一脸悲切的潘小桃,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