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举到了人唇边,“喝点水。”
安许莫似乎是想把水杯接过来,周谨沉没让男孩逞强,直接帮人喂了一点。他的动作不算太熟练,态度却很是仔细。
等男孩喝下一点,周谨沉就先挪开了水杯,让人把水咽下去。然而安许莫却是脸色突然一变,伸手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了周谨沉。
他没能推动男人,但这也已经不重要了。安许莫又一次弯下腰去,干呕激出的泪水把眼睛弄得酸痛不已,难以承载的泪珠顺着眼眶滑下,把他原本就苍白不堪的面容弄得更加狼狈。
男孩又呕了一次,把刚喝下去的水和药片都吐了出来。
周谨沉在半步之外的距离看着,那种难捱的痛楚清晰地传递了过来。“感同身受”对于他来说是最难也最没有用的一个词,但是在看到男孩单薄的脊背弯出脆弱的弧度,消瘦的身体不时小幅度痉挛着,他却对这个词有了崭新的体会。
就像是一只瘦到能看见骨头的小白猫,虚弱到连叫声都发不出来。周谨沉之前从来没有对宠物产生过特别的情绪,现在他却有了伸手的冲动,想要去摸一摸小白猫冷到发抖的瘦弱躯体。
哪怕是能让他变暖和一点也好。
今天值班的医生不是之前那位郝医生,他对安许莫的情况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