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低头翻那本书,又撩起眼睑,侧目望它。
她说:“这里阳光好,以后你想看书,可以再上来。但是不要撒上饮料,”苏惊生几乎能猜出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网很难拆洗,会给红姨添麻烦。”
她走下来,朝苏惊生伸手,领它慢慢下楼。
关上二楼的灯,左忱指着虚掩的门说:“靠楼梯的这间是我的卧室,你的在右边。”停了一下,她说:“我并不经常在家,但以后会尽量回来。如果很晚了你不需要等我,像在医院里一样。”
话落她放下手,不经意间碰了碰门把,门慢慢向后张开怀抱。
那是她的卧室。
苏惊生睁大双眼。
她的卧室。
水。
四面全是水。
只有水。
屋子一打开,前后左右是扑面而来的幽蓝,深邃的大海里没有鱼,荧光色彩在层次中勾勒出几盏水母,它们无声地发着光。
天花板上做出纵深高远的设计,在一层深过一层的海水中,苏惊生看到一只眼睛。
毫无感情的眼睛。
它没有眼睑,没有眼白。眼睛镶在铁黑色的,遥远而不见尽头的巨大躯体上,如同只是游过这供人惊鸿一瞥的小窗。
天花板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