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就不要穿裙子。”
苏惊生跨前一步,他莫名感到一阵酸楚的疼痛从后脑袭上来,它迫使他伸手抱住左忱,年轻的声音像在哀求。
“那如果我要当男孩子,我又要穿裙子,你会骂我变态吗?”
左忱俯视着他。
她的目光几乎已经说出了答案。可是孩子,啊,孩子总需要一个肯定的摇头或点头。
左忱弯下腰抱起他,连着他的书包,连着他摇摇欲坠的希翼。她在他耳边轻轻说话,声音平静而残酷。
“放心。”她说,“我不会骂出声。”
第二天,苏惊生照旧收拾书包去上学,第三天也一样。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周过去了,班里没人再议论他的事。刘漳每次走过他的书桌,都跟没看见他似的。
有些事是这样的。
苏惊生想。
就是,即便你心里的破口还在漏风,即便你一周都没有跟当事人多说话,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还是好奇,还是想问问她怎么做到的。
你会在放学的路上突发奇想,觉得她是你的打人柳。
坚硬,高大,遮风避雨。但靠近时要小心,因为它会折断你的魔杖,抽痛你的灵魂。
而它甚至不会为此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