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这样难过痛心,只是,他不曾看到。
不会看到。
很多年里,双眼在家中是盲的,不想多关注任何人一眼,不想再与任何一个至亲靠近:起先确定,自己迟早成为家族的众矢之的;后期则确定,自己会离开、放弃。
前世一件旧事,想来有些酸楚——
程译成婚之后,他以公务繁忙为由,自行免去昏定晨省的规矩,踏入垂花门内亦是来去匆匆。
程译的长子四五岁的时候,他偶然去后园的花厅待客,看到孩子笑嘻嘻跑在石子路上,脱口问道:“谁家的孩子?”
程译当时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听了愕然,过一会儿,竟红了眼眶。
下人愣了一阵才回话。
他解嘲地笑了笑,说了句挺招人喜欢,举步去往花厅。
“哥……”程译哽咽着唤他。
他转头,歉然一笑。
程译说:“你该有多孤单……”
他不在意地摆一摆手,“哄孩子去吧。”
他不孤单。
他只是在家中成了无心的人。
程夫人不知长子所思所想,牵出笑容,道:“不说这些,说些高兴的。廖二小姐的事,就照我的意思办吧?最好年前就定下来。”
程询敛起思绪,“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