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为了如今的父子团聚,查出元凶的心思越来越淡了。
“我每日忙着官场的事,稍有空闲,想的就是这些。时不时看到修衡,总会觉得自己已然苍老,不能不担心,来日有了孙儿,我能否坦然地面对孩子,长子又能否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带。
“我终究是输给了多年来的对手,终于要面对那些本可忽略埋葬的愧疚,更要承认,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儿子带给我的。
“要我真正认头、释然,我办不到。他本可以助我权倾朝野,我的余生,本不需这样度过。
“我在妻儿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已然如此,我出门远游都不行?给你们也给我自己一段释然、原谅的岁月都不成?”
程清远说完,室内陷入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程询听到母亲的抽泣声。他不由心惊,抬眼望去,见母亲已满脸是泪。
家宅之中的这些事,母亲不论是怎样的心思,面上都是不动声色,从不落泪。
这时候,她是真的难过到近乎绝望的地步了。
程询在心里叹息着,上前两步,缓缓地,跪倒在父亲面前,“爹,孩儿不孝。不少事情,或许我应该换个方式,好好儿跟您商量。”
“罢了。”程清远凝视着他,无力地摆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