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折,露出的一双手,极白极软,十指芊芊红蔻。像是唱了一段,声腔婉转动听,隔着回廊的距离,周君都被唱酥了耳廓。
    想看好戏,周君也光明正大地看。他拭干回廊的红木扶手,一撩长袍,便坐了上去。然而木屐又坏了事,从他足上落了下去,敲在地上像给苏三配了一声快板。又那么地突兀,惊破屋里人的缠绵对视。
    周君提着袍子下摆,面上尴尬之色浅浅。他抬眼望向屋里,听力极好的雍少将已立在窗前,朝他看来。
    他想是跑还是不跑,他又无做错事,为何要跑。于是隔着梨花,他朝那对人一笑,便单脚落了地,伸着腿寻鞋。踩着地上梨花,碾了碾,他打算走了。这戏看完了,也该走了。雍晋来看情儿,带上他又是算什么事。
    想看争风吃醋?脸也忒大。
    他忘了他已经迷路,兜兜转转竟绕回了官厢。雍晋早已坐在桌边,手里是打开的怀表,滴答滴答。袖子旁挨着周君剥开吃剩的花生壳,再旁边便是那支珠花了。也不知是怎么着,周君往外迈的步子停了停。
    陈副官瞧见他,便快步上前邀他入座。于是周君不紧不慢地走着,步子拖得长长,蹉跎极了,仿佛里头有千般不愿。临靠近时雍晋抬起手,那是光洁的掌心,牵住了他的右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