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合上睁开,记忆渐渐想起。他昏迷在了雍晋床边,他来给人送花。腿上的痛还在继续,他微微抬起脖子,将视线往下移。
雍晋埋着头处理他大腿上的伤口,他的裤子被剪开了,玻璃渣被雍晋用小镊子清理出来。伤口可怕又可怖,血淋淋的让周君都没法看。雍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眉看着伤口,像发呆一般,动也不动,只垂着那两丛极长的睫毛。
周君心里浮现了个荒唐的念头,他在想雍晋不会哭了吧。却是没有,雍晋只愣了一会,便继续处理他的伤口,他的腿上也没感受到任何落泪的温度。没由来地,周君有些失望。他刚想松了脖子的力道躺回去,却听见雍晋轻轻叹了口气。
他看着这男人低下头颅,在他的伤口上亲了一口。力道很轻,丝毫没有感觉到疼。
周君在等,等他看他。雍晋像是终于回神,又似不经意的抬眸,他们的眼神同两股水撞在一块,非但没有散开,反而拧成了一股,很是缠绵悱恻。只一个对视,就莫名其妙地让周君先避了开来,他重新卧了回去。
他枕在松软的鹅毛枕,耳边是药瓶移动间撞在一起的声音,叮叮的很悦耳。水晶灯的吊坠像万花筒,把屋子里的颜色都吸了进去,再吝啬地漏出细碎的光。雍晋身体动了动,他的手伸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