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突然有种被当众扒光衣服的羞耻感,就像当初魏时芳不愿意坦然面对自己的家庭债务,被她当面拆穿一样,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事,也被谢世宁不留情面的拆穿。
她知道她和那些去美国留学的同学不一样,他们在论坛找攻略到处询问要不要多带几瓶老干妈和酱豆腐时候,她正在搜顶级鹅肝酱和撒盐哥的战斧牛排……他们反复对比住宿舍和租房那个更划算时候,她正在计划怎么给八百平的高空豪宅改个超大衣帽间……
她不用操心出国前兑换多少现钞,不用关心哪家航空公司的机票更便宜,不用担心买太多包包信用卡刷爆,反正许劭钱夹里有花不完的美钞和随便刷没上限的各种卡……她对美国的所有期望都建立在许劭身上。
谢世宁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耐心等候她心情平复后才缓缓开口。
“计划经济年代,生活物资按户口分配,舞蹈演员嫁给工人,教授的儿子娶清洁工的女儿,这些婚姻不会遭受太多压力,今时今日,资源以家庭为单位,门当户对并非完全糟粕。”
沈沫垂着头不说话,恨恨喝下一杯普洱。
现在的她确实分不清究竟是更喜欢许劭,还是更喜欢他给她的优越生活,心神不宁,难道是舍不得豪门少奶奶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