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卑劣和高尚,这是她自愿陷入的水月镜花,是她和时守桐共同编织的一场美梦,他们互为猎物,也互为织梦者。
她终其一生都在拼命摆脱童年和少年时期对她的影响,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和过去那个自己截然不同时,现实就会让她认识到,过去带给她的影响依然如同附骨之疽,他人的爱是可以再生的,是汪洋大海,他们可以爱上一个又一个的人,薄荧的爱是用完就会枯竭的,是雨后凹地里留下的小水泊,她死守着自己的小水泊,用伪装诱骗一个个路人在她身前停驻,尽可能多地从他们身上吸取爱,尽可能少地,从她的小水泊里拿出爱。
她的父母不爱她,抛弃她。
同是孤儿的孩子厌恶她,排挤她。有能力帮助她的院长信奉绝对公平,冷眼看她。福利院中唯一爱她的人,一步步推她向地狱前进。
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小心翼翼地捧出自己的爱,总是被摔在地上碾碎。久而久之,她心里的水源就枯竭了,只剩下一个可怜的小水泊,她可以对每一个人微笑示好,可以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陪新人在烈日下一遍遍cut,可以为无关紧要的人拿着最讨厌的电影,去向最不想见的人要一个签名。她很慷慨,也很吝啬,她真正重要的东西,爱和信任,总是被她锁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