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鲫,不足为意。
季元现别的不清楚,怎么做人倒是门儿清。他跟着母亲从小在官场上耳染目濡,明是一盐火,暗是一把刀。
班头的行为他理解,只是纯粹不爽。
但不爽的源头在哪里,季元现不清楚。年少从不考虑怒从何来,大多时候,他们对本身都不太看得清。
不过没事,那些年,他们谁也没看清。
立正川有四天没上学。
倒不是逃课,正经托人请了假。新老师什么尿性还没搞清楚,他不敢妄自拂逆鳞。
空旷的工作室内,简易工业风装潢。四壁纯灰,天花板上开了扇天窗。光源如注,顺着道往下泄,金辉璀璨。
其间站一人,赤裸上身,刚劲的人鱼线、雕刻般的腹肌,诱人的一切和着肚脐下些许毛发,一众隐没在极低的裤腰里。
立正川,人在这儿。
已深秋之际,工作室内未开空调,立正川却浑身是汗。他专注地埋首于眼前这块大理石,手拿平凿雕刻一座半身像。石料碎屑掉落满地,空旷的室内唯有凿石发出的叮响声,不断回荡缠绵。
这座人像历时颇久,现初露雏形。立正川一言不发地雕凿着,不远处还坐了一人。
“正川,你可别告诉我,这辈子都打算抱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