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遇了变故。我与他相问,他却只是答道有要紧事要去亲家看看。我那时早已精疲力竭,便没有多问,径直回了本家酒馆。待到喘匀了气,我方才想起冯举人身背孩提,夜间于山中前行很是危险。只是那时我正被怪客折磨得狼狈不堪,哪里有闲情逸致代人操心哩!也幸亏冯举人在南山没遇到野兽袭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自责一辈子了!”
蒲先生点点头,又问:“既然怪客将至南山的时候忽然加速遁去,那么他却何不早一口气甩开张掌柜您呢?”
张掌柜恍然大悟,直拍手叹道:“先生所言有理!那怪客一路奔跑,分毫不见吃力的迹象。倘若真一早打算甩我个十万八千里,哪里是难事!”言罢,张掌柜又托起腮帮子,幽幽道:“却是为何如此?莫不是存心要戏耍我张宇忠?”正说着,张掌柜又是一拍大腿:“原来如此!这怪客一定是与我有冤仇,不但取了刁客的盘缠害我官司缠身,更在逃跑时施以此计耍我!不消讲,他那时定是故意放缓脚步,空耗我精力,随后更在落定时返还刁客行囊,正是向我示威炫耀哩!好一个狡诈的滑头!”
槐兄听得笑道:“依张掌柜所言,怪客却也不是与我素来有冤?竟推了如此刁客与我。若不是略施小计,恐怕真要便宜了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