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琴台上摆着一架琴,看模样是新制的,他正调试着琴弦,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出点断续的声音。
    早两月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小奶狗,这时候已经长大了不少。大约是因为它那与它同名同姓的主人喂得好,看上去软软胖胖,毛茸茸的。
    此刻顾觉非在那边调琴,它便懒洋洋地窝在他脚边上。
    一人一狗,看上去倒有一种格外的契合。
    躬身站在屋里的黑衣男子已经将情况禀明,等了许久,也没听见顾觉非发话,一颗心顿时忐忑了起来,额头也见了薄汗。
    他有些疑心对方是不是听清楚了他刚才所禀。
    于是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顾觉非还在调琴。
    那面上不咸不淡,不显山也不露水,看不出什么深浅来。
    过了许久,直到那一根琴弦调好了,他才抬了头起来,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淡声问道:“你是说,你们去的时候,匈奴使团的人都已经死光,只跑了一个呼延奇?”
    “……是。”
    不知为什么,男子回答的声音颇有些艰涩。
    当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他们奉了大公子之命,本是想一路悄悄跟着匈奴使团,在过了边境之后下手,按着大公子的计划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