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今那个乳娘也已年过四十, 听说谢钰的生母当年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郁郁寡欢加之身小体瘦,孩子出生不久以后, 就去往了西天。顾德珉恐怕也不知道当年他这个儿子的去处,随便地交给什么人,就送走了。
    恐怕世上唯有当年的这个乳娘才知情了。
    谢巡寄出严词驳回的书信以后,就在南京守着。没事的时候还会翻翻谢钰寄回来的书信, 以及数月之前, 从京城里由无名氏寄来的那封——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将谢钰的身世透露给他的忠言信。
    他若有所思,满怀心事地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派当年这个知情的乳娘去一趟京城,好旁敲侧击地告诉谢钰,趁早一点断了想要迎娶顾家小姐的想法,省得他真的会透露他的身世,让他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有违天伦的奇耻大辱!
    ……
    恍恍过了两三日,这日天气也不错,眼看又到了腊月里,院子里的梅花都开得正好。顾云瑶正在文舒斋里喝花茶,槅扇被打开了一点,正好能看到屋外晴暖的冬日阳光。那抹骄阳似乎正挂在树梢头,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仿佛树枝上结了一个黄澄澄的大果子。
    她妙趣横生地用镇尺压了压宣纸,点了颜色,用笔尖润了润,把眼前见到的景象都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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