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又是垂肩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唤了声“师君”。
凤染一个眼刀子划来,皮笑肉不笑,“师君?我可当不上,全天下都知道我徒弟是大泽山的阿音女君,只有我这个当师君的不知道。怎么,如今出息了,受的委屈和冤枉要自个去讨回来,把你师君当个摆设?”
哪里有什么全天下,如今知道她曾经那身份的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偏凤隐在一旁低眉顺眼着,一句讨饶的话都不敢说。她最是知道自己这师君的性子,当年为了一株妖树,只身一人都敢和仙妖两族结下死仇,后来更是把凤族从仙族中剥离开来。凤染的性子比她更护短霸道,当年她受了这么大的冤枉,涅槃重生后却连身份都没坦白,如今凤染这几句不痛不痒的埋汰,已经算轻了。
“师君,我自己闯的祸,该我自己来承担。”凤隐低声又恳切道。
凤染执棋的手一顿,千年前罗刹地的尸山血海她是见过的,可纵使她,当年也全然没想过那个惨死在罗刹地的女仙君还藏着个身份,更没想到那个在元启心中悔了一千年,忆了一千年的人会是她的宝贝徒弟凤隐。
这两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竟走到了如今这地步,真是一场孽缘。
凤染叹了口气,看向凤隐,“你走了一趟天宫和鬼界,想查的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