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随着凛冽的海风飒飒作响的旗子下方则倒吊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说他其貌不扬, 概因此人不胖不瘦不丑不俊,不论是从五官还是身材上都很难找到一个比较妥帖的形容词来归纳分类,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值得人多瞄几眼或是丑到别致的地方。
他就像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粒细沙,平庸到让人视而不见的地步。
但就是这么一个毫无特色的男人,竟然能在十余丈高的桅杆上如履平地,甚至能用一双软绵的靴底如同长着利爪的蝙蝠一样轻松地夹住长杆。
天空中, 一只雪白的海鸟在发出了一道短促的鸣叫声后收紧脚蹼俯冲而下,盘旋着落在了选好的歇脚地。
男人的眼珠子一瞥,指尖无声无息地点向了正在横杆上专心梳理羽毛的大鸟, 随后便如同轻盈的蜘蛛般悬丝而下。
他拈了拈手指,心情愉悦地朝着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主舱房走去。
船舱里, 一扇用叉杆支起的雕花窗口处摆着一盆盛放的铁线莲,而在这盆充满生命力的粉嫩花苞前面则站着一位面庞清秀俊美的年轻公子。
他披着一件水绿色的斗篷,手指温柔地拂过散发着清雅香气的萼瓣,一双犹如浸润在江南雨雾中的眼眸失神地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