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绑着的炮仗了么,只看什么时候炸了。大家手里相互捏着把柄,只看势头转换。像季师兄那样,这回他是另外几门都考得不错,知县大人又喜欢这个出高才生员带来的名声,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乘了势了,才看着顺遂。可他事情都做下了,什么时候势头不行了,有人要对付他了,这就是现成的一个百子炮,能不点?肯定炸啊。尤其那学文和文论又都是白纸黑字的,更容易了。”
方伯丰好生想了一回,叹道:“你说得明白。”又笑道,“可见说什么读书才能明事理的话也不尽然,你虽不识字,可比许多人都明白多了。”
灵素鼻子里哼一声:“你们字写出来的道理就已经是差了原意一截了,之后再叫看到人想去,更歪了。什么好东西了,还稀罕呢!”
方伯丰早惯了她这样言语,只点头认她厉害便罢。
老辈老理,小辈歪理。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灵素转眼就吃了一亏,只是她自己恐怕又觉不出来。
百杂行新发工牌的时候,就没了灵素的,说是今年要安排些有难处的人来上工,好叫她们贴补生活的。这人就有些多了,灵素又刚好前阵子请了假,所以就给顶了。多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工钱和一季的衣裳,就叫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