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
主管只好把后半句当做没听见,乖乖把该自己做的事情记下了。
知县大人回头跟夫人当窗吃茶的时候说起这事来,夫人便道:“虽是极琐碎的事情,我听着倒比我爹我哥他们日常议论的那些有意思。想必那些花少少钱买着了厚衣裳的人家该是挺高兴的……唉,这高兴,也有这么简单的时候儿!”
知县大人笑道:“这可不就是最好的时候么?——米粮充裕,百业新兴,日子几乎是一年一变。寻个主意做个营生,多少都能挣着银钱。只要肯出力气、花心思,日子都能往好了过。
“且从前是一年饭半年稀的,过一年能日日两顿干饭了,再过一年隔三差五饭桌上能见着荤腥了。冬天有袄子暑月有纱衫,寒夜里新添的被和,不怕被冻醒了……细想去,桩桩件件都是高兴事,只要家里人都康健,两个劳力一天各自能挣上百八十文的,日子就很是好过了。
“等到往席上一坐,献个汤上来就得打赏个一两半钱的;天天鱼肉成堆,吃得舌头发糙,都想不出来还能吃什么了;一季添一回新衣裳,也就那么回事儿;大宅高楼、奴仆成群……这时候还想找点高兴事儿,就难喽,难得很了!
“从前一天挣一两银子就跟捡了宝贝似的,简直不晓得明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