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温泉,但罗敷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听说别苑里的客房按人头付钱,住一晚要十两银子,极为昂贵,不过反正有人请她去,不用她掏腰包,于是跟着朋友欣欣然进了院子。曾高打着方氏的旗号,花钱如流水,之前和老板说要最好的两间房,单独的水池,周围还要有花气月影相伴。
两间房其实是相隔不远的两座小屋,罗敷喜欢一个人待着,曾高放放血又加了十两,被父亲训了好一顿。
“你赊了多少银子?”罗敷放完东西,心惊胆战地问。
曾高道:“实则是我自己私心想来,你不要有压力。一晚上也就我半年月钱,我爹说他还养着我呢。”
罗敷:“……伯父想得真开。”
池子离客房尚有一段距离,草坪上卵石铺成的小径曲折玲珑,旁边栽着姹紫嫣红的花卉,挂着一溜红彤彤的小灯笼,里头燃着驱蚊虫的熏香。
她将腰上佩的荷包一一解下来,披上薄薄的袍子,散着头发走到池子边,用脚尖试了试水温。夏天炎热,水面只有些微蒸气,还是冬天有意境。
月钩在云间穿梭,忽明忽暗,落在水里的波光也是蒙昧的,荡着柔柔的银丝。万籁俱寂,她的五感突然变得格外灵敏,鼻尖飘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是熏衣服专用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