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老头抱着买一送一的火蟾蜍爱不释手,烦恼着是该将他们生煎了还是风干碾碎入药更好,指望他照顾苟梁是不可能了。因此钟诠特意召来一名犬影来驾车,自己则留在车厢中照料,苟梁看他弓着背腿脚都伸不开的样子都替他辛苦,好在他们很快从陆路转上了水路。
楼船在海中匀速缓行,桅杆上挂了黑边红字的旗帜,上书一个“林”字,迎着咧咧狂风张扬飞舞。
钟诠入屋禀报道:“主人,京中传讯,言钟越断得燕地邢唐县不日将有地动,他与李彦想借此机扭转目前的形势。”
他将飞鸽传书送来的字条递给苟梁,后者抬了抬手示意他稍等。
笔锋疾走,苟梁将这一篇药经默写完才搁笔。
——因为老头作死,他多年的行医制药的手札和医书收藏都在那场火灾中付之一炬。幸而苟梁这段时间拜读过他的大作,此时一一为他默背誊抄出来,否则他们这一路走的就不是海而是老头的泪了。
捏了捏酸疼的手腕,苟梁抬手接过纸条,看过之后微微皱起眉头。
自中秋之夜张添死在安王府,孟冯河招供出钟越之后,李彦的名声一度跌到了谷底。
虽然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他指使钟越杀张添嫁祸安王,但他和钟越的关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