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想多了分分钟都会反胃放弃,又频频去看身后、脚下,生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没过多久,他就确认,自己已经清出了半个脑袋:确实是寸头,耳朵的上轮廓和凸起的眉骨都已经出来了。
宗杭没敢再往下清,怕把这人眼皮边的泥土拨开时,他的眼睛还是圆睁着的,那可真是一生的梦魇了。
他估摸着那人手臂的所在,换了个方位继续,正初见轮廓,忽然抬起头,蹙着眉头仔细去听。
又退开几步,将耳朵贴近地面。
没听错,是有车来了。
这么晚了,又是这么偏的地方,还开着车,难不成是三姓的后队?
宗杭心头一喜,拎起手电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想了想,为防万一,把扳手也拿上了。
***
宗杭小跑着一路出了帐篷群,果然,远处有辆车越驶越近,车前灯光雪亮,像憧憧暗里暴突前探的大眼。
他迎着车来的方向,略低了头避开刺眼的灯光,拿手电的那只手拼命在空中舞着。
车子在他身前不远处急刹。
睁眼去看,那头太亮了,一时间看不清,怪的是,车上的人明明能看清他,却仍安静坐着,没下来,也没打招呼。
宗杭觉得不对劲,试探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