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
距离下一个整点,亦即凌晨五点,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像两个世纪那么长,绳子死了般挂垂,息壤那头却激烈纷扰,易飒的指甲抠进绳索的织丝间,目光透过息壤结成的丛林,再次落在那座庞大却消寂的肉山之上。
她差不多想明白了。
——最后一眼看到丁盘岭,他站在最高处的边缘,也就是说,他连粘膜室都没下。
——最高处,只有祖牌,而息壤又是受祖牌控制的。
现下息壤的情形那么奇怪,只能说明一件事。
丁盘岭在全力干扰祖牌。
想想也合理:祖牌这种“生物”,没手没脚,不言不动,更类似一种精神力量,水鬼们在水下锁开金汤时易被控制,是因为他们从不设防、甚至虔诚期待这种“奇迹”的发生。
但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前,丁盘岭已经试着成功摆脱过一次祖牌的支配了,也许这忽然给了他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祖牌水火不进、刀枪不破,与人唯一的“交流”方式是通过大脑,那可不可以就立足这个战场,但是变被动为主动,去干扰、去反控制呢?
他应该是觉得可行,所以在那一瞬间,才突然情绪激动、额上生汗;但他也不确定能否成功,所以反复强调赶紧逃,“